sarrainodu完整中文字幕

7.8

主演: 肖恩斯伊特 搞原创的咸鱼 兔来割草 军兴宁 魏火南 大明湖判 尉文丽  

导演: 仰望黑夜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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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情介绍

《sarrainodu完整中文字幕》是军兴宁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科幻🦟约旦片,该剧讲述了:当仇恨的情绪渐渐平复,许七安重新审视这场战役,忽觉脊背发凉,心里冒起森森寒意。 以他的逻辑推理能力,听完张开泰的描述,脑海里已经复盘了这场战役。 以巫神为核心,展开的博弈和战争。 援助妖蛮只是表面理由,魏渊真正要做的是对付巫神(原因未知),而先帝和巫神教则是要保巫神。 先帝在背后拖后腿,等大军进入敌境后,便切断粮草,断大军的补给,消磨魏渊的兵力,把大奉士卒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 随后,两位三品灵慧师,一位一品大巫师,一位二品渡劫,做最后的收局。只要魏渊兵力削弱到一定程度,他们必然出手。 而魏渊的应对方式是一路屠城,以战养战,在没有粮草和军备补给的情况下,一直推到炎国腹地,兵临国都。 接着,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,走水路绕敌背后。。 从这里来看,魏渊是预料到朝廷会拖后腿的。所以他一开始就准备打快战,不留后路,不要补给,就地搜刮以战养战,直接推到巫神教大本营。 最后的大决战,魏渊面对四名超级高手,如果他仅是二品武夫,根本不可能打败四人,更不可能与巫神搏命。 这一点魏渊也考虑到了,他是有依仗的,他的依仗就是儒圣。 “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战役是驰援妖蛮,维系平衡,谁能想到背后还有更深的目的巫神教将计就计,请君入瓮。魏公也将计就计? 召唤儒圣,荡平巫神教总坛,这其中的博弈和算计? 真是让人头皮发麻啊” 他还几点疑惑没有解开? 比如魏公既然是一位合道境的武夫? 是非人层次的可怕强者,他为什么这么多年要韬光养晦,对外宣布自己没有修为? 是个普通人? 又比如? 先帝为什么要联合巫神教杀魏渊,虽说一位二品的臣子,确实让人忌惮到头皮发麻。但与虎谋皮就能落得了好? 以魏渊和皇后的关系? 先帝只要捏着这个把柄? 就有谈判的筹码。而且? 上头还有一个监正在俯瞰着? 想要维持大局稳定? 并不困难。 相反? 把自己国家的士卒、将领,主动送到敌人虎口,后患明显更大。 许七安想到一句耳熟能详的话:陛下何故造反? 最后一点,魏渊不惜抱着战死的觉悟,攻陷巫神教总坛? 究竟是为什么? 原来我连为他收尸的能力都没有许七安心里一痛。 思绪起伏中? 他深吸一口气:“魏公? 一直在韬光养晦?” 张开泰“嗯”了一声? 目光出神的望向军帐口,缓缓道: “山海关战役后,魏公与陛下进行过一次密谈? 随后就自废了修为。当时我们无法理解,现在也无法理解,没想到魏公早已暗中重修武道,尽管他战死了,但我依旧很欣慰, “瓦罐不离井上破,将军难免阵前亡,能以盖世强者之姿战死沙场,我对魏公,无憾了。” 许七安又问道:“除了杨砚和姜律中,你是唯一活下来的金锣,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 “做了打更人,一辈子都是打更人。”张开泰侧了侧头,看向他:“你呢?” 这时,一名副将急匆匆的奔来,脸色惶急,大声道:“指挥使大人,斥候来报,炎国与康国集结八万人马,朝玉阳关而来,最多半个时辰,就会兵临城下。” 张开泰脸色一变,“领军的人是谁?” 副将沉声道:“炎君,努尔赫加。” 张开泰一愣,陷入了沉默,他吩咐道: “召集千夫长及以上的将领过来议事,让所有士卒上城墙,让民兵立刻去仓库搬运守城器械、军备” 他熟练的下达一条条指令,不慌不忙,但严峻的神色说明这位金锣内心分外沉重。 俄顷,十几名身披铠甲,挎着腰刀的将领踏入军帐,朝许七安和张开泰拱手,各自入座。 大概是知道了炎康两国大军即将兵临城下的消息,将领们一个个脸色严肃,并没有和许七安过多寒暄。 张开泰环顾众人,沉声道:“炎康两国的反扑来了,如此看来,巫神教是要与我们大奉不死不休。” 在场都是经验丰富的将领,对战争有敏锐的嗅觉,撤回玉阳关后,曾经做过局势分析。 巫神教在此战中损失惨烈,连破七城,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善后,在这样的情况下,正确做法是一边部署军队,修缮那些被攻破的城池,一边派斥候盯紧边境。 短期内不可能轻启战事,反之,则意味着巫神教要与大奉不死不休。 “粮草也不够,陈婴杀完户部那些狗官,才知道粮草根本没运过来,户部那些狗官刻意隐瞒了我们。” “通敌叛国,就该满门抄斩。兄弟们在前头拼命,这些狗官在背后捅我们一刀,狗娘养的。” 张开泰敲了敲桌面,把话题纠正回来,说道: “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守住玉阳关,然后发塘报给朝廷,让朝廷迅速派兵支援。但粮食是个问题,仓库里的粮食支撑不到援兵到来。” 一位将领沉吟道:“豫州自古便是产粮之地,当地百姓不会缺粮,可以向他们征粮。我们现在信不过那些狗官了,咱们自己派人去征粮。” 张开泰皱了皱眉:“这不合规矩,百姓也未必愿意。届时,别落一个横征暴敛的骂名,主动给了文官弹劾我们的把柄。” 这位本地的将领一字一句道:“四十年前那笔债,朝廷忘了,但我们三州的百姓不会忘。” 粮草的事告一段落,将领们转而讨论起兵力问题。 “以朝廷调兵的速度,咱们这一万六千多人,能守住吗?” 巫神教不比蛮族,蛮族攻城全靠尸体来堆,巫神教是有攻城器械的,一小部分是自己制造,一部分是暗中偷运的大奉器械。 山海关战役中,巫神教痛定思痛,总结了战败的原因,认为大奉能叱咤九州,重型杀伤武器是最重要的依仗。 于是暗中勾结大奉官员,侵吞军备,然后拆卸,学习模仿这么多年下来,他们也学着制造了许多攻城器械。 不过巫神教没有术士,他们制造的那些攻城器械、火炮和车弩,都是凡物,而大奉的是法器,杀伤力不可同日而语。 “守不住也要守,巫神教就是纸老虎,这波打退他们,我们赢。打不退他们,也要打疼他们,打的他们元气大伤。就像山海关战役一样,让他们一蹶不振二十年。” 说着说着,张开泰的副将看了眼直属上司,沉声道: “陈婴这狗东西,擅自离营,现在我们四品高手数量屈指可数,很难挡住他们了。我记得努尔赫加是四品,武道和巫师体系的双四品。” 这句话,让在座的将领眉头紧锁,气氛凝重。 许七安敲了敲桌案,吸引来众人的注意,问道:“武道和巫师双修?这个努尔赫加是什么人物。” 说实话,他如今也算见多识广,却极少遇到这类双体系的人物。 修行那么困难,在一个体系里摸爬滚打,已经很不容易,哪还有多余精力修炼别的体系? 张开泰回了他的提问:“巫神教附属国的王位传承,与我们中原不同。炎靖康三国的制度中,政务交由臣子处理,国君手握兵权,所以历代国君,都是骁勇无匹的武夫,也是沙场征战的老将。 “而在两者之上,有巫神教的三品高手充当国师。国师不过问军政,但却是国家权力最大的人。除了不能废立国君,国师有一切事务的决定权和否定权。国君,其实更像是掌控一国兵力的统帅。” 难怪,靖国的国君夏侯玉书被誉为仅次于魏公的帅才,我就纳闷了,这一个两个的,当皇帝都是副业?还特么真是副业 许七安恍然的点头,大致明白了神权至上的阶级制度。 “努尔赫加是当代炎君,他的统筹能力或许不如夏侯玉书,但论个人战力,两个夏侯玉书也不是他的对手。努尔赫加不仅是四品巅峰,还是双体系的四品巅峰。 “出征之前,我们甚至已经做好用两个,或三个四品去换掉他的准备。谁想” 许七安冷静的扫了一眼在座的将领,见他们神情凝重,似乎因张开泰的讲述,而产生些许消极和沮丧,当即点头,没有再问。 听着战友讲述敌人的强大,是一件很打击士气的事情。 战争方面,许七安没有经验,便不再参与,半闭着眼,思索着。 他的沉默,倒是让几个知道许银锣是兵法大家的将军非常失望。 双体系的四品巅峰,有点难搞啊许七安在心里权衡再三,发现自己并没有能力战胜对手。 首先,不同体系的手段叠加,能产生质变的效果。就像许七安当初凭借儒家的法术书籍,暂时成为“全才”,以一人之力,压服李妙真和楚元缜。 而当时,他的比两人要低两个品级。 其次,四品也是有强弱的,李妙真这样晋升四品半年的后起之秀,遇到哪些四品巅峰级的强者,基本是被按着捶。 “我的天地一刀斩加太平刀,能对四品高手造成威胁,但只能对李妙真这样偏弱的四品。而且,未必能斩中对方,佛门狮子吼的震慑效果,对精通元神领域的巫师是不奏效的,斩不出那一刀,我就完犊子了 “神殊大师也没醒,你永远叫不醒一个挂机的人,哪怕说出nsl “儒家魔法书是很强的辅助,但我没有浩然正气护体,用的太狠,自己先死。用的不狠,根本杀不死四品巅峰的双体系” 仔细审视了一遍自己的手段,许七安有些泄气。 不开挂的情况下,以五品之身,杀四品巅峰双体系,太勉强,几乎不可能办到。 哪怕他联合李妙真和张开泰,合三人之力,打一个努尔赫加肯定没问题,可炎国和康国的军队里不缺高手,而且还是八万人马。 天空蔚蓝,荒凉的平原上,密密麻麻的军队缓缓推进,依次是炮兵、步兵、骑兵,层次分明。 而在炮兵之前,是六架巨大的攻城车,由二十八匹驽马拉着,这种攻城车是炎国根据兵部泄露的图纸制造的。 可升降,最高能有七丈,足够应付大部分城墙的高度,至于那些建筑在险关中的,纵使高度够了,攻城车也开不进去。 这也是魏渊攻城没有携带攻城车的原因,炎国关卡险隘,多是依仗地利,攻城车没有用武之地。 骑兵阵容中,努尔赫加骑乘在一匹体格高大异兽背上,外形似马,周身覆盖漆黑鳞片,额头突出一根尖锐独角。 努尔赫加的这头坐骑,还不是一般的独角鳞兽,与夏侯玉书的爱驹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,都是靖国马场里,那匹通灵妖兽的子嗣。 “红熊老弟,玉阳关只有两万不到的守军,你评估一下,多久能攻下?” 鬓角花白的努尔赫加扭头,看向身边一骑。 那是一个身材粗壮,穿着玄色盔甲的汉子,左脸有一道竖刀疤,直接从眉毛到下巴,这道刀疤不但破了相,还毁了一只眼。 这位独眼汉子的身份同样尊贵,是康国国君的亲弟弟,苏古都红熊。 此人天赋异禀,膂力惊人,在炼精境时,就曾一拳把练气境武夫打的骨断筋折。 康国上至庙堂下至江湖,此人的修为能排进前二十。 苏古都红熊眯着眼,遥望着玉阳关巍峨的城墙,咧了咧嘴:“最多半个月。” 努尔赫加摇摇头:“我说五天,当然,如果情况如我所料,那么或许三天就够了。” 努尔赫加笑道:“魏渊死了,大奉士卒士气低迷,见到我们这八万人马兵临城下,又是一个打击。另外,大奉的高品武者,多半已经折损在靖山城。小小一个玉阳关,能有几个高手?便是有,又够不够我们杀呢?” “再者,我们的士卒气势正盛,魏渊实在总坛,大奉军神死在我们巫神教总坛,换个角度,是不是很振奋人心?” 他们这次进攻玉阳关,是奉了巫神教总坛的命令,伊尔布国师传达的命令言简意赅:杀! 能杀多少是多少,杀的了多少就杀多少。 努尔赫加望着城头猎猎招展的大奉旗帜,眯着眼,嘿一声: “魏渊屠戮我炎国子民,动摇我巫神教气运。而今,轮到我们来撼动大奉的气运了。” 动摇气运很简单,就是战争,就是杀人。 国家是由一个个人组成的,人口越庞大,气运越强盛,万人小国和千万人级别的大国,哪个气运更强,不言而喻。 炎康两国联军停了下来,脚步声,车轮声,甲胄碰撞声尽数消失,寂寂无声。 许七安随着张开泰等将领登上城头,遥遥俯瞰,八万人马阵列整齐,像一个个切割好的豆腐块。 这八万人马给人感觉宛如蚁群渺小,但黑压压密麻麻,同样让人觉得窒息,压迫感宛如潮水。 城头的守卒脸色肃然,如临大敌。 张开泰按着刀柄,神色肃穆,俯瞰着城下大军,沉声道: “巫神教和妖蛮不一样,妖蛮什么都没有,只有骑兵。和妖蛮在沙场上冲锋拼杀,我们输多赢少。但妖蛮也很识趣,极少攻城。 “但巫神教有火炮、车弩,有攻城器械,也有擅长蚁附攻城的步卒。” 许七安提议道:“你不是说魏公打穿了炎国腹地么,炎国本就损失惨重,现在又集结兵力,呵,他能有多少兵力可以调度? “也许,他们内部现在空虚的很,咱们能不能绕后偷袭炎国国都?” 张开泰摇摇头:“没那么简单的,努尔加赫不傻,他肯定留下了最低限度的兵力来守城,然后坚壁清野。我们的火炮数量有限,耗不起攻城战了。 “别到时候火炮没了,城还没攻下,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。炎国的国都,连魏公都没办法短时间攻下,何况我们呢。 “如果打其他城池,战线拉的太长,敌人能很轻易的断我们的粮草,派出去的兄弟就白白牺牲了。” 这时,他看见一骑出列,以他的目力,隐约能看清是个魁梧的男子,两鬓霜白,双眸锐利如刀,气势凛冽。 然后,包括许七安在内,城头的守卒们,看见这位炎国的国君,高举佩刀,调转马头,朝着自己的军队,咆哮道: “炎国的儿郎们,半月前,大奉军队入侵我们的领土,连屠七座城,父母兄弟被屠戮,家园故舍被烧成焦土,深仇大恨,你们忘了吗?” 炎国大军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怒吼:“没忘!” “这是我们的仇恨,但并不是耻辱,半月前,魏渊战死在靖山城,被我们巫神教诛杀,他用自己的生命,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。堂堂大奉军神,不过如此。 “大奉引以为傲的军神,被我们巫神教轻易诛杀,成了我们扬名九州的踏脚石。现在,是时候让羸弱的大奉,品尝我们的怒火。 “我们要让大奉知道,巫神教疆域不容侵犯,杀我国人者,必将血债血偿。” 他每说一句,炎国士卒的气势就涨一分,信心也涨一分。 康国军队同样受其影响,斗志昂扬。 这番演讲非常成功,因为它有一个扎实的基础,牢固的依据:魏渊被我们巫神教诛杀了! 靖山城战役结束的这半个月,炎康靖三国大肆宣扬魏渊在总坛被诛的消息,让三国子民、将士,甚至江湖人士都无比振奋。 甭管巫神教的宣传是否存在避重就轻的嫌疑,事实就是事实。 尤其炎国人,听闻这个消息,可谓是举国欢呼。 那个在山海关战役中威名赫赫,让当年参与此战的老卒闻之色变的大奉军神,还不是被我们巫神教诛杀。 原本怨声载道的百姓转怒为喜,失去信心的军队重新斗志昂扬。 努尔赫加刀锋遥指玉阳关,喝道:“攻城!” 炎康两国的两座万人步卒率先冲锋,他们推着三架攻城车,抬着十几米长的梯子,扛着数百斤重的攻城锤。 在他们身后,弓箭手、火炮、车弩齐齐开火,掩护步卒攻城。 架在女墙上的火炮,次第开火,一枚枚火炮砸入敌军,炸的血肉横飞,残肢断臂飞溅。 床弩发射声清越,一道道凝聚白光的弩箭射向远处,弩箭的杀伤力要逊色火炮,但射程和穿透力要更胜一筹。 所以弩箭对准的目标是更远处的炮兵、车弩,以及敌军高手。 六品铜皮铁骨之下,没有武夫能挡法器弩箭一击。 而即便是六品,硬吃一箭,也得重伤。 除了火炮和床弩外,数千名士卒弯弓搭箭,朝下方劲射。 半柱香时间,死在冲锋中的步卒就超过一千人。 喊杀声、惨叫声,火炮轰鸣声,弩箭发射声交织成血肉模糊的画面。 攻城车体型巨大,以钢铁和木材混合做成骨架,即使挨上几炮,也不会造成太大损伤。上面还有高品武夫守护,防止火炮和弩箭破坏。 每一架攻城车的钢铁舱里,都有近百名精锐悍卒。 这些人一旦登上城头,就能短时间内在火力网上撕开一道口子,减轻下方攀爬蚁附的士卒压力。 盯着下方攻城士卒的许七安,目光一转,发现有一架攻城车已经逼近城墙。 炮兵急匆匆得抬高炮口,瞄准那架攻城车。 几枚炮弹下去,只是让它剧烈震颤,出现裂纹,无法摧毁。 太平刀铿锵出鞘,呼啸而去,暗金色的刀光迅捷如线,在几处承重支柱上轻轻一划,下一刻,“咔擦”连声,攻城车四分五裂。 沉重的钢铁舱轰然砸落,砸死数十名步卒。 城头,周遭的大奉将士爆发出响亮的欢呼,口中高喊“许银锣”,士气暴涨。 远处,骑兵阵营里,努尔赫加皱了皱眉,环顾四下,问道:“那人是谁?”👨许七安张了张嘴,喉咙像是被什么梗住,发不出声音。 他默默的凝视着魏渊,直到对方开口说出第二句话: “纳兰天禄,自开战以来,巫神教屠戮我大奉士卒不计其数,今日先斩了你,灭了你的尸兵军团,而后再将炎康靖三国大军覆灭,祭奠大奉士卒的在天之灵。” 许七安猛的回头,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,身穿巫师长袍,盘坐在荒芜的土地上,周身血迹斑斑,气息萎靡。 这位老巫师的身后,是三位佛门高僧,其中一位许七安认识,正是当日率领佛门使团抵京的度厄罗汉。 “这里是二十年前,山海关战役的某个片段” 他恍然大悟,随后想起李灵素说过的话,东方婉蓉的师父,靖山城前前任城主,纳兰天禄死于山海关战役,死于魏渊的计谋中。 第二层关押的就是纳兰天禄?可我为什么会看到山海关战役的场景他心里嘀咕着,便听纳兰天禄冷笑道: “魏渊,雨师元神不灭,能杀我的,只有道门一品,或者大巫师。” 许七安立刻看向魏渊,却发现他已然消失,再出现时,是在纳兰天禄身后,右手握刀,左手拎着一颗头颅。 纳兰天禄的无头尸身盘坐不动,脖颈的鲜血喷起四五米高,宛如血泉。 三品,不,三品大圆满,比楚州时的镇北王还要强大许七安心里喟叹,虽然早知道实情,但如今亲眼见证魏渊的修为,依旧难掩内心的唏嘘。 度厄罗汉从大袖中掏出金钵,钵口对准纳兰天禄的尸体,念诵超度经文。。 灿灿佛光化作光束,照射在纳兰天禄尸体上,摄出一道不够真实的元神,收入金钵。 度厄罗汉收了金钵,如释重负,道: “魏帅,纳兰天禄的元神,就交给佛门处理吧。雷州的浮屠宝塔是法济菩萨的法宝,专用于镇压妖邪。不出一甲子,定叫纳兰天禄魂飞魄散。” 许七安追了几步,抬起手,试图挽留,可魏渊却听不见。 这时,他听见身后传来念诵佛号的声音,转头看去,并不是度厄罗汉,而是净心、净缘、恒音等三花寺的僧人。 三花寺的僧人们茫然四顾,似乎也在困惑自己为何会在这里。 净心和尚望向许七安,道:“施主,刚才看到了什么?这是何处?” 许七安斟酌道:“这里,应该是二十年前山海关战役的战场。我们身处的,要么是幻境,要么是纳兰天禄的梦境。考虑到四品巫师又叫“梦巫”,我认为是后者。” 纳兰天禄的梦境净心和尚恍然,道:“应该便是如此,度难师叔说过,浮屠宝塔第二层,被纳兰天禄的力量渗透。” 整个第二层被纳兰天禄的力量渗透了?许七安眉头一皱。 三花寺首座,恒音和尚盯着许七安,问道:“施主刚才看到了什么。” “纳兰天禄死前的场景,他死于魏渊和佛门高僧的围杀。” 他没说死于度厄罗汉的围杀,因为这会暴露他认识度厄罗汉这件事。 三花寺的和尚们缓缓点头,武僧净缘沉声道:“师兄,我们该如何脱离梦境?” 他似乎知道,但不愿当着我的面说,也是,佛门和巫神教有勾结,打算解开纳兰天禄的封印许七安审视着和尚们,目光停留在净心和尚空荡荡的双手。 “净心大师,你手中那颗珠子呢?” 没记错的话,之前擦身而过时,许七安清晰的看见珠子里映出浮屠宝塔第一层的景象。 不出意外,珠子的作用是将浮屠宝塔内部的场景反馈到外界,让灵慧师伊尔布和度难金刚可以看到塔内场景。 虽说双方达成协议,但同时也在互相猜忌,珠子是维系他们合作的重要桥梁 “此处既是梦境,珠子自然带不进来。” 也就是说,我们现在并不是真身,而是意识进入了纳兰天禄的梦境许七安摸了摸下巴。 过了一阵,越来越多的人抵达第二层。 首先是袁义、李少云、汤元武,以及东方姐妹等四品高手。以他们的资质,在任何势力里,都是中流砥柱。 对佛门来说,能踏入四品的武夫,当然也是有“佛性”的。 随后是雷州本地的江湖豪杰们,人数缩减了三分之二。 进第一层时,差不多有五六百人,但此时只剩下两百人不到。 “不愧是佛门至宝,自成一片世界?” “这里的土都是真实的,石头也是真实的” 群雄议论纷纷,好奇心旺盛的人,甚至抓起一把土放嘴里品尝,然后“呸呸”吐出来。 柳芸迅速和同门、门主汤元武会合,而后在人群里顾盼搜寻,终于看见了那袭青衣。 她对这个男人非常关注,这无关什么女子心思,纯粹是对神秘高手的重视。 首座恒音和尚高声道:“诸位施主,这里是纳兰天禄的梦境,我们所处的地方,是二十年前的山海关战役。眼前的场景,则是佛门高僧围杀纳兰天禄的地方。” 当着我的面,拿我的情报换人情许七安看了恒音一眼。 雷州本地的江湖人士恍然大悟,喋喋不休的问起来。 当下,恒音把纳兰天禄的身份告之众人。 江湖人士们脸色古怪,或感慨或震惊或忌惮,二品雨师在他们眼里,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,是神仙人物。 而这样的人物,竟然被佛门镇压在此。 东方婉蓉闭着眼睛,许久后,睁开,传音道: “我感应不到师父在哪里,这意味着他没有自我意识,这里确实是梦境,是他的梦境。” 东方婉清点点头:“如何破局?” 东方婉蓉摇了摇头:“再看看,再看看” 说话间,画面陡然变化,众人发现自己置身在大帐中,一位白发白须的斗篷巫师坐在首座,长条桌边,是身覆铠甲的将领和穿斗篷的巫师。 许七安从这些人里,看到了一个熟面孔: “南妖与北方妖蛮结盟,试图光复万妖国,南方蛊族则想趁机动摇大奉国运。西域佛门与妖族仇深似海,不会袖手旁观,大奉与佛门势必联手。” 纳兰天禄环顾账内众巫师,道:“于我巫神教而言,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。只要我们加入战场,彻底打垮大奉和佛门,就能与妖族、蛊族还有蛮族共分九州。” 靖国国君,夏侯玉书问道:“为何不从南方边境侵扰大奉?” “大奉军队兵分两路,一路集结在山海关地界,一路陈兵在东北三州边境。防的就是我们。山海关战事如火如荼,妖蛮和蛊族处于劣势。除非我们能在短期内打穿半个大奉,兵临京城,否则,一旦山海关战事平息,大奉和佛门就有时间抽兵对付我们。” 纳兰天禄颔首:“因此,我们得在山海关与大奉、佛门一战定输赢。当年大奉欠我们的债,该还了。” 一名巫师桀桀笑道:“大奉的三军统帅是那个叫魏渊的阉人,嘿,中原无人呼?” 彼时的魏渊,虽已有过击退妖蛮的战绩,但那场战争相对于席卷九州各大势力的大规模战役而言,只是微不足道的胜利。 雷州江湖人士旁听着这场会议,瞠目结舌:“还真是山海关战役啊。” 他们面露异色,山海关战役发生在二十年前,于他们来说,是一场规模浩大,却无比遥远的战争。 此时亲眼目睹巫神教高层商议,有种历史走入生活的荒诞感,同时也很震撼。 另外,他们得知了山海关战役的部分内幕。 这场人类有史以来,规模最大,最惨烈的战争之一,本质上是九州各大势力矛盾达到巅峰的表现。 甲子荡妖中被灭国的南妖企图复国,蛊族试图动摇大奉气运,巫神教向大奉索债。 “这纳兰天禄说我大奉欠巫神教的债,什么债?” “大奉高祖皇帝创业时,数次兵败,某次穷途末路,向巫神教借兵二十万,答应推翻大周后,奉巫神教为国教。谁知大奉立国后,高祖皇帝出尔反尔。” 这段历史非常隐秘,在大奉,就算是读书人,也未必都知道。 “就是,巫神教也配做我大奉的国教?” “大奉不需要国教,就算是人宗,也不过是昏君的游戏。” “他乃乃的,这个贱人胡说八道。” 袁义压了压手,都指挥使的威望让江湖人士们平静下来,他看向三花寺的和尚们,道: “多说无益,如何摆脱这梦境?” 净心和尚看向东方婉蓉,在场只有她是四品巅峰的梦巫,只有巫师才能对付巫师。 东方婉蓉沉吟片刻,还是那句话:“再等等。” 不久后,众人明白其意,画面再次发生变化,山海关战役的场景,走马灯似的在众人眼前闪过。 南妖、北方妖蛮、蛊族、巫神教、大奉军队、西域佛国多方混战,众人是以纳兰天禄的视角见证的这场战役。 一直到纳兰天禄被魏渊设计围杀,尸首分离,梦境结束,进入新一轮的轮回。 通过这场梦境,在场众人感触最多的是“无能为力”四个字。 佛门的高手过于变态,魏渊的领军之能过于变态。 战争开启后,一场场战役接连失利,钝刀割肉般被消磨战力,局部战争或有胜利,但依旧难以挽回颓势。 李少云冷笑道:“好厚的脸皮,山海关战役中,原来佛门也只是打手而已。设计围杀纳兰天禄的,难道不是我大奉的军神魏渊?” 他这是嘲讽恒音和尚刚才把杀纳兰天禄的功劳归于佛门的说辞。 三花寺和尚双手合十,无言以对。 这时,画面出现了变化,并非山海关战役,而是一个陌生的环境。 梦境的主人是个背负双刀的少年,此时,他脸色严肃,凝视着前方的中年人,那位中年人同样背负双刀。 中年人冷漠道:“这一战,我不会留手,你能撑过百招,便出师。撑不过,就死。” 背负双刀的少年淡淡道:“少废话,师父,动手吧。” 这一战极其惨烈,少年身负三十六刀,气息奄奄,险些死去。 画面再转,梦境的主人依旧是背负双刀的武者,不是少年已变成青年。 敌人也从师父,变成了一个阴翳桀骜的老者。 老者怒斥道:“汤元武,就凭你也敢杀老夫。你师父老了,老子或许忌惮几分,五品化劲,也配杀我?” 汤元武淡淡道:“蛇山老怪,你奸淫掳掠,无恶不作,今日斩你。” 众人纷纷看向汤元武,有人恍然道: “这是汤门主斩杀蛇山老怪的成名之战,一战入四品。” “嗯,我想起来了,当年蛇山老怪在雷州为非作歹,连续犯错数起灭门案,朝廷通缉,是汤门主出手才将他斩杀。当时轰动雷州。” “但是,为何汤门主的往事会出现在此?” 东方婉蓉见状,呼出一口气,似乎印证了心里的某个猜测,沉声道: “因为我们的元神被卷入了师纳兰天禄的梦境中,受到梦巫的影响,所有人的梦境正在缓慢交织。” “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正在做梦?”袁义沉声道。 汤元武则露出了恍然之色:“出师之战,斩杀蛇山老怪之战,确实是我毕生中最惊险的战斗。即使时隔多年,我也常常梦到。” “能够见识到山海关战役的过往,能看到汤门主斩蛇山老怪的往事,倒也不虚此行。” “是啊,这份经历,说出去都没人信。” 接下来,众人陆续经历了几场梦境,有镇抚将军李少云和都指挥使袁义的沙场征战,有雷州江湖人士的热血厮杀。 也有以佛门佛门弟子的视角,见证西域高僧诵经讲法的恢弘场面。 许七安混迹在人群中,格外沉默,目光却始终盯紧东方姐妹和三花寺和尚。 佛门和巫神教是有备而来,他们肯定知道如何摆脱梦境,如何释放纳兰天禄,如何得到龙气不能让他们释放纳兰天禄他正想着,忽听一阵惊呼。 只见佛山祥和,金光在云雾中缭绕,一位穿打更人差服的青年,在大阵中痛苦抱头,面色扭曲。 这幅画面实在太熟悉,熟悉到让他脸色大变。 许七安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,如果梦境出现在电视机里,他会飞扑过去挡住,不让任何人观看。 在浮屠宝塔里暴露身份,这意味着什么? 巫神教会不顾一切的杀他,佛门会不顾一切的度化他。 到时候,别说解印神殊,夺回龙气,他自身都难保。 看到这一幕,在场,无论是雷州人士,还是佛门僧人,亦或者东方姐妹,注意力都被“梦境”吸引。 “佛山,打更人的差服好像似曾相识。” 众人又困惑又好奇,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,雷州距离京城太远,在场的人基本没见过佛门斗法,没见过许七安本人。 “是佛门斗法,那位就是许银锣。。” 佛门斗法时他在京城,本意其实是冲着天人之争去的,结果天人之争延期月余,反倒是机缘巧合的目睹了佛门斗法这场声势浩大的较量。 声浪顿时来了,雷州群雄朝着画面指指点点,议论不休。 “他就是许银锣啊,比画像英俊多了,一看这面相就知是人中龙凤。” “当日没有看到佛门斗法,想不到今日竟然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得见,哈哈哈哈” 东方姐妹也睁大美眸,一眨不眨的望着那个穿银锣差服的年轻人。 久闻其名,未见其人,能有这样的机会见到,倒也不错,毕竟京城是大奉大本营,她们是不能去的。 打更人暗子遍布九州,针对各方势力的调查非常详尽,东海龙宫是巫神教附属势力这种小事,瞒不过打更人。 因此,她们基本没希望见到传说中的许银锣。 “确实俊朗不凡,但不及李郎俊美。” 东方婉蓉审视着许银锣,做出判断。 “区区一个阵法就让他抱头惨叫,彼时的许银锣浑然没有传说中的英雄气概。” 另一边,武僧净缘看向禅师净心,低声道:“这就是罗汉和菩萨们一心想要收入佛门的佛子?” 净心“嗯”了一声,专注的凝视着许银锣。 净缘问道:“你觉得大乘佛法如何?” “它就像一扇充满疯狂的、危险的,但又让人无比向往的门。度厄罗汉想推开它,却又害怕推开它。伽罗树不想推开它,却又忍不住想看推开它。 “大小乘佛法之争,僵持到今时今日,除了佛陀沉睡不能给出明断,菩萨和罗汉们的犹豫,也是至关重要的原因。” 武僧是不修禅的,对于佛法,略同便成,无需精通。在武僧眼里,大乘也好小乘也罢,都无关紧要。 当然,非要选择的话,武僧更偏向度己的小乘佛法。因为武僧和武夫的路子很相近,都是修自身。 两个和尚嘀咕声里,困在阵法中的许银锣忽然狂暴,按住刀柄,劈出了惊才绝艳的一刀,劈出让在场四品都心惊肉跳的一刀。 而后,许银锣一刀斩破佛门金刚神功,与菩提树下老僧论道,度化老僧,登佛门之顶,在巨相的威压下坚持不跪。 “太强了,原来许银锣在佛门斗法时便已经这么强大。” “是啊,斗法时,他刚从云州回来不久,也就是说,云州一人独挡八千叛军,不是谣传。” “不愧是许银锣啊,难怪后来能两手压服天与人,难怪能在玉阳关守城战中,一人一刀,斩杀二十万巫神教敌军。” “是啊,许银锣修武道也就十几年,比我们这些修行几十年还没踏入四品的废物强太多了,这是真正的天纵之才。” 雷州人士激动不已,雷州距离京城遥远,关于许银锣的事迹传过来,难免会夸张化,与事实不相符。 但今日见到许银锣在斗法中展现出的实力,雷州群雄们彻底相信了云州独挡八千,哦不,两万叛军的事实。 也相信了玉阳关战役中,一人灭杀二十万敌军的神迹。 东方姐妹对视一眼,默契的收回刚才的话。 与这位许银锣比起来,她们的李郎,确实相形见绌。 突然,三花寺首座恒音,高声道: “为何这里会出现佛门斗法时的场景?” 这句话,让所有人或清醒,或意识到不合理之处。 是啊,佛门斗法为何会出现在此? 眼前所见一切皆为梦境,那么这个是谁的梦境呢? 慕南栀眯起卡姿兰大眼睛,远远的窥视度难金刚手里的镜兽泪珠凝结而成的宝珠,她发现珠子映出的画面是静止的。 “难怪佛门要和巫神教合作,原来浮屠宝塔第二层被纳兰天禄的力量侵蚀,他们刚登上第二层,便立刻卷入纳兰天禄的梦境中,因此才原地不动。 “想要顺利通过梦境,就必须有纳兰天禄的配合,否则这些人根本离不开第二层,会一直在梦境中,直到外界的肉身生机断绝。” 闻人倩柔微微蹙眉,有些担忧道:“看起来,徐前辈他也没能挣脱梦境” 李灵素表情顿时古怪,他发现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糟老头子,明明有着超乎寻常的身份和修为,但总是表现出与那副外貌一样平平无奇的修为。 是故意如此,还是某些原因让他无法发挥全部实力? “他怎么打算的,暂且不论。其实要破纳兰天禄的梦境,倒也不难。不管是几品,梦巫的法术,必须依靠梦境为媒介,这是规则。” 李灵素侃侃而谈:“所以办法有两个,一:在塔内唤醒纳兰天禄,就能脱离梦境。二:寻找并沟通纳兰天禄在梦境中的意识,与他沟通,请求他让帮忙脱离梦境。” 李灵素作为东方婉蓉这个四品梦巫的相好,又是专修元神的道门高手,对梦巫的手段了解很深。 慕南栀反问,怀里的小白狐探出脑袋,乌溜溜的大眼好奇的看着李灵素。 李灵素道:“没有意识,就做不了梦,梦里自然是有人的意识存在。” 顿了顿,他叹口气:“东方婉蓉作为四品巅峰的梦巫,想要找到纳兰天禄的那缕意识,太简单了。但她为何按兵不动,还流连在梦境世界里?” 直呼蓉姐大名,真爽天宗圣子暗戳戳的想。 姐妹俩一个清冷一个妩媚,乍一看,似乎妹妹东方婉清更霸道主动,其实不是,在床上时,往往都是看似妩媚的姐姐更霸道蛮横,像个女王。 想着想着,李灵素又忍不住揉了揉腰。 自从被东方姐妹软禁半年,勤耕不辍夜夜卖力,他对女色越来越淡薄了,感觉渐渐触摸到了太上忘情的真谛。 “师妹啊师妹,你与我一同下山,如今你成了飞燕女侠,而我,渐渐“忘情”,三年之期一到,必让你羡慕的口水从眼睛里流下来。 “呵,堂堂天宗圣女,竟成了急公好义的女侠,你是走了邪路啊。” 恒音和尚抬高声音,又喊了一句,与此同时,他目光锐利的在人群里扫过。 净心和净缘似乎想到了什么,神色微变间,也用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,像是在寻找着什么。 “姐姐,你能用梦巫的手段,追溯到梦境的主人是谁吗。” 东方婉清本就清冷的脸庞,此时愈发的严肃冷漠。 见佛门的和尚如此表情,雷州人士们也不是傻子,立刻意会到了什么,一边后退,一边环顾,紧盯着自己身边的人。 “汤门主,我记得,你们双刀门曾经去京城见证过斗法盛会吧。” 登时,一道道目光落在汤元武身上。 汤元武缓缓点头:“有幸目睹许银锣挫败。” 东方婉蓉道:“但要恰好梦到斗法场景,除非记忆深刻,不然绝无可能,就如汤门主始终记得那两场战斗,毕竟是亲生经历。” “亲生经历”四个字,她咬的特别重。 不好,他们已经怀疑我混迹在人群里了,在场的佛门和尚、东海龙宫、以及雷州本地人士,都有同伴可以相互证明,唯独我一个外乡人,很容易就能锁定我 许七安眉头紧皱,内心泛起焦躁。 在这里暴露身份的话,一切图谋失败不说,自身还会陷入危险之境。 果然,世事无常,人生处处意外。他的计划还没展开,就被纳兰天禄的梦境给逼的现出真身。 就在此时,双刀门的柳芸淡淡道: 首座恒音禅师,审视着她,质疑道:“你?” 汤元武先是一愣,继而恍然,神色颇为复杂的看一眼自己重视的弟子,说道: “嗯,芸儿当时也在京城,目睹了斗法的全过程。” 一个女子,对许银锣佛门斗法的经过念念不忘,时常梦见,这说明什么? “也对,是我们想多了,许银锣一生战绩无数,不管是云州的死而复生,亦或是玉阳关的一人独面叛军,哪一场不比佛门斗法更凶险。 “要是许银锣在此,梦到的肯定不是佛门斗法。”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,在场众人也是这么想的。 东方婉蓉默默点头,少女怀春,看了一场佛门斗法后,爱慕许银锣,这太正常了。 同为女子,将心比心,要不是她心有所属,也会对许银锣这样的男人动心。 首座恒音则看向净心,见后者颔首,这才打消疑虑。 许七安忍不住多看了雷州女侠柳芸几眼,想不到在这里也能遇上一位仰慕自己的女侠,倒也不奇怪。 如今的大奉,仰慕许银锣的女子不要太多。 这时,又有新的梦境浮现,红烛高点,帷幔低垂,不知是谁的洞房火烛夜。 众江湖人士嬉笑起来,吹口哨的吹口哨,调侃的调侃,场面再次热烈起来。 李少云先是一愣,随后脸色微变。 这群混蛋是不是忘记自己进浮屠宝塔是做什么的了? 许七安心里吐槽,始终留意着佛门僧人和东方姐妹的他,终于看见东方婉蓉一步步后退,一步步后退,拉开一段距离后,转身迅速离去。 不好!他们刚动,几道人影立刻尾随追击,分别是许七安、汤元武、李少云和袁义。 江湖人士们慢了一拍,但此刻纷纷醒悟过来,顾不得观看梦境,急吼吼的追上来。 东方婉蓉顿住脚步,回头,朝着许七安等人吹出一口气。 刹那间,不知何处来了浓浓大雾,遮天蔽日,像是置身在浓雾弥漫的清晨。 糟糕,还是让他们“逃”走了…………许七安略有些焦躁和无奈的吐出一口气。 “刚才那个女人是高品巫师,她也能操纵梦境” 汤元武脸色凝重的做出判断,然后朝柳芸颔首。 李少云急了:“那现在该怎么办?我们如何从梦境里出去?” 袁义缓缓摇头:“如果是寻常梦巫的梦境,以我们的元神强度,不难挣脱。但二品雨师的梦境,哪怕不针对我们,恐怕也不是我们能走出去的。” 汤元武沉声道:“另外,那女子是高品巫师,这里是梦境,她要走,我们留不住。从一开始,我们就陷入了劣势。” 许七安听到这里,淡淡道:“这也是度难金刚同意我们进来的原因,佛门和巫神教自认胜券在握。” 几位四品的注意力顿时吸引过来,袁义微微点头。 “就算是梦巫,想要脱离雨师的梦境,也没那么简单。否则,她何必与我们废话那么多?直接离开梦境,登上第三层就好了。我猜测,她此时必然还在梦境中。” 粗鄙的武夫,就不会动动脑子吗许七安道: “她刚才的举动,至少让我们明白两点:首先,她选择吹出大雾,迷住我们的视线。而不是与我们正面交锋,这说明她能借用的梦境力量有限,无法同时对付这么多四品。或,梦境里同样有戒律,无法对塔内的人出手。 “其次,这里是纳兰天禄的梦境,她想离开梦境,应该需要得到纳兰天禄的同意。她没有立刻脱离梦境,而是选择观看梦境,就是最好的证明。很可能就是在观看梦境的过程中,找到了与纳兰天禄沟通的办法。” 都指挥使袁义沉吟道:“所以,她现在是去找纳兰天禄?” 柳芸小声道:“为什么不是她已经离开了梦境。” 许七安摇头:“她要是离开了梦境,刚才就不会用大雾迷住我们,而是直接消失。但你有句话说对了,她现在,随时都会离开梦境。” 闻言,三位四品武夫皱紧了眉头。 “别担心,我们仍有机会,她如果去找纳兰天禄,会去哪里找?” 袁义眼睛一亮:“纳兰天禄的梦境!” 李少云纳闷道:“可是这里不就是梦境吗。” 许七安缓缓摇头:“这里是我们所有人交织出的梦境,不再只是纳兰天禄的梦境。” 李少云反复打量他,咧嘴笑道:“兄弟,你看的很透彻啊,厉害。” 大奉断案奇才许银锣了解一下许七安露出满不在乎的笑容,维持云淡风轻的人设。 另一边,东方婉蓉带领佛门僧人,以及东海龙宫的门徒,穿梭在迷雾中,她的双眼仿佛能穿透迷雾,步履稳健,没有丝毫迷茫。 净心禅师双手合十,一边疾步跟随,一边说道。 东方婉蓉头也不回:“当然是去找我师父的意识。” “执念最深之处,”东方婉蓉停顿一下,低声道:“也就是被魏渊斩首的地方。” 众僧人恍然,武僧净缘则不解的说道:“方才为何不与他沟通。” 东方婉蓉娇笑道:“当时只有我师父一个人的梦,所有人都在边上看着,如何沟通?我特意等到大家的梦境与师父的梦境出现交织。 “每个人的梦境交织在一起,就像迷宫,分割开了所有人。这时候再去见师父,便不会有人注意到。” 许七安、李少云、袁义、汤元武、柳芸穿梭在迷雾中,走了一阵,眼前呈现出一幅画面,红烛高点,满目都是喜气的大红色。 是方才的梦境,如今已经发展到入洞房阶段。 见鬼,纳兰天禄的梦境被遇到,尽遇到些狗屁倒灶的梦境许七安忍不住皱紧眉头,本想快速走过,但床上那对新人的对话,让他们放慢了脚步。“国师,我们先回去吧,等有新的进展,我再通知您,请您” 许七安还没说完,就看见国师化作金光遁走,他表情顿时凝固,“请您送我们回去”再也没能吐出来。 好歹送我们回去啊,我小母马没带呢! 他心里吐槽,旋即看向身边的恒远.嗯,幸亏没带小母马。 两人翻出伯爵府的高墙,四下无人,迅速离开,进入大街汇入人流。 行至街口,永安街的牌坊下,日晷显示的时间是辰时四刻早上八点。 京城每一条主干道的街口,都立着巨大的牌坊,牌坊边则立着日晷,专门给百姓看时间的。 “半小时左右才能回家,希望怀庆不要等急了。”许七安心里嘀咕。 在京城,不管白天黑夜,飞檐走壁都是不被允许的。 许七安也不想太惹人注目,他现在的声望,还是低调点好,不然会引来路人的狂热追捧,造成混乱。 好在他不穿银锣的差服,老百姓们不会注意到他,大部分时候,其实人只能记住一些明显的特征,比如许七安前世硬盘里的化瑰宝们,穿了衣服他就认不出来。。 再说京城人口两百多万,不可能每个人都那么幸运,有幸一睹许银锣的英姿。 走着走着,许七安突然僵住,然后脸色如常的看向恒远,道:“大师,你被困地底月余,还是回养生堂看看老人孩子吧。” 恒远点点头:“他们近来可好?” 许七安坦然道:“我虽没去看过,但一直有派人送银子和居家用品。” 恒远双手合十,躬身行礼:“许大人是贫僧见过的,最有善心之人,贫僧为结交许大人而欣喜。” 许七安还了一礼,也很欣喜,能被一位身怀罗汉果位的大师崇拜,将来受益匪浅。 惊才绝艳的楚元缜,侠肝义胆的天宗圣女,天赋超绝力大无穷的丽娜,身怀罗汉果位的恒远,以及才智无双的皇长女怀庆。 最多十年? 天地会成员或许会成为九州巅峰的势力。 嗯? 七号八号暂时没有出现? 希望不要让人失望。 人流熙熙攘攘,目送恒远离开,许七安松了口气,恒远要是跟着他回许府? 怀庆是一号的身份就藏不住。 那以怀庆的性格? 大家就一起死吧。 怀庆坐在厅内? 等的有些不耐? 身为主母的婶婶迫于皇长女强大的气场和身份? 陪了一会儿,就借口身子不适,回房去了。 许玲月则是被李妙真挡回去? 虽然许家大小姐比她娘更有担当,可接下来要谈的事? 涉及到机密,不好让她旁听。 李妙真对于怀庆自称案件有重大疑点的事? 保持怀疑态度。她自认为推理能力仅在许七安之下,是天地会第二号查案担当。 终于,她们看见许七安进了院子,穿过青石板铺设的走到,迈入厅内。 身为主人的许七安看了眼两位的两张椅子,分别坐着怀庆和李妙真,只好坐在下方的客位,看向皇长女: 怀庆有几秒的措辞,嗓音清亮:“你怎么确认地宗道首是一气化三清。” 这还需要确认么?许七安愣了一下,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 怀庆又看向李妙真,询问道:“道门的法术,能否让人做到分裂元神,但不一定是化作三个人。” 这种问题,李妙真不需要思考,说道: “一气化三清是元神领域最巅峰的法术。它能让一个人,分裂成三个人,且都拥有独立意识,即是单独的人,也可以三者合一。 “若只是元神分裂,修出阴神的人都可以做到。但分裂的元神是残缺的,不完整的,与一气化三清不能比。” 怀庆对这个回答很满意,转而看向许七安,秋水明眸灼灼逼人: “你说过金莲道长是残魂,这符合元神分裂的情况。地宗道首也许只是分出了善念和恶念,所谓的一气化三清,仅是你的推测,并没有证据。” 许七安皱了皱眉,保持着语气沉稳,分析道: “或许,地宗道首分化出的三人已经割裂。嗯,这是必然的,不然金莲道长早被黑莲找到。” 李妙真说道:“一气化三清也可以是独立的,不存在联系的三个人,并不是非要割裂才行。” 许七安顿时语塞,他想起先帝起居录里,地宗道首对一气化三清的注解。 怀庆继续说:“还有一点,你说过,楚州屠城案中,淮王得血丹,父皇得魂丹。但魂丹的效果,根本不足以让父皇冒天下之大不韪。” “是,我正是因为这个,才开始调查元景。”许七安颔首。 “我问过采薇,了解了魂丹的功效。发现修补残魂是它最强功效,其余作用,都无法与之相比。可是,如果地宗道首真的一气化三清,那元神绝对不可能残缺。 “我说的再明白一些,一位道门二品的高手,难道驾驭不住一气化三清之术?” 许七安一愣,迅速审视了一遍自己的推理,结合怀庆的话: 我陷入思维误区了,在怀疑地宗道首另一具分身可能藏在龙脉中后,我就把魂丹的线索对接起来,自然而然的认为地宗道首炼制魂丹是为了补全不完整的魂魄.但我忽略了二品道士的位格,地宗道首一气化三清,怎么可能会分魂残缺但金莲道长确实是残魂 纷乱的念头如走马灯般闪过,许七安吞了口唾沫,吐息道: “这确实是一个不合理之处,但与我怀疑地宗道首一样,你的怀疑,同样只是怀疑,没有切实证据。” 怀庆颔首,秋波流转,看了一眼这位被誉为传奇人物的银锣,道: “还有一个疑点,嗯,我认为的疑点诱拐人口是从贞德26年开始的,这是你查出来的。” 许七安沉吟一下:“即使当时在位的是先帝,但元景作为太子,他一样有能力在皇宫里,暗中开辟密室。” 怀庆缓缓摇头,“我想说的是,当时的平远伯还很年轻,非常年轻,他正处于蓬勃向上的阶段。他暗中组建人牙子组织,为父皇做着见不得光的勾当。这里面,肯定会有利益交易。 “可后来父皇登基称帝,平远伯依旧是平远伯,不管是爵位还是官位,都没有更进一步。而这不是平远伯没有野心,他为了获取更大的权力,联合梁党暗害平阳郡主,就是最好的证据。 “你觉得这合理吗?换成你是平远伯,你甘心吗?你为太子做着见不得光的勾当,而太子登基后,你依旧原地踏步二十多年。” 气氛悄然变的沉重,虽然李妙真听的一知半解,没有完全意会,但她也能意识到案子似乎出现了反转。怀庆说的很有道理,而许七安也没反对。 怀庆主动打破沉寂,问道:“你在地底龙脉处有什么发现?” 许七安便把救出恒远的经过说了出来。 “所以,龙脉之上确实藏着一个可怕的存在,但,又不是地宗道首?”李妙真看一眼怀庆,又看一眼许七安: 怀庆摇头:“不,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人不是地宗道首,哪怕魂丹不是给了地宗道首,哪怕平远伯这里存在疑点,我们仍然无法肯定龙脉里的那位存在不是地宗道首。” 许七安想了想,捏着眉心,道:“想要确认,倒也简单。恒远见过那家伙,而我和妙真见过黑莲。把画像画出来,给恒远辨认便知。” 许七安和李妙真同时说道:“我不会丹青。” 三人离开内厅,进了房间,许七安殷勤的倒水研墨,铺开纸张,压上白玉镇纸。 怀庆一手拢袖,一手提笔,悬于纸上,抬头扫了一眼李妙真和许七安:“他长什么样?” 他是一半人一半鱼的美人鱼,不是左右,也不是上下,有头有丁丁.许七安描述道:“脸型偏瘦,鼻子很高.” 在他的描述,李妙真的补充下,怀庆连画四五张画像,最后画出一个与地宗道首有七八分相似的老者。 许七安抓起纸张,抖手,用气机蒸干墨迹,一边把画像卷好,一边低声说:“再画一张,那个人你应该不陌生。” 怀庆沉默了一下,铺开纸张,画了第二张画像。 望着许七安匆匆离开的身影,李妙真蹙眉问道:“你画的第二个人是谁?” 恒远探望过每一位老人和孩子,包括那个披着狗皮的可怜孩子,他回到自己的房间,开始收拾东西。 不多,两件僧袍,几本佛经罢了。 出家人孑然一身,行礼不过三两样。 他不能继续留在这里,元景帝迟早会再来的,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,离开这里,和老人孩子们切断联系,才能更好保护他们。 老吏员站在房门口,颤巍巍的,满脸悲伤。 “我暂时不会离开京城,打算去许府住一阵子,既是有一个较为安全庇护所,同时也能增强许府的防卫力量。楚州屠城案后,他的处境就变的异常糟糕了.这期间,我会定期回来看看。” 恒远折叠着僧衣,语气温和:“银子方面不用担心,许大人是心善之人,会承担养生堂的开支。” 老吏员不停的点头,伤感道:“大师,你要保证啊,不必回来了。我们都不希望你再出事。” 恒远收拾完行礼,掠过老吏员,走出房间。 院子里,八个白发苍苍的老人,或被孩子搀扶,或拄着拐杖,齐聚在一起。 十二个孩子也到齐了,除了后院那个已经无法走路的孩子........ 孩子们仰着还算干净的脸蛋,一双双纯真明亮的眼睛,无声的望着恒远。 一位老人开口说道:“走吧,别再回来了,你帮了我们太多,不能再连累你了。” 再抬头时,恰好看见许七安从养生堂大门进来,步履匆匆。 “恒远大师,你见过地底那位存在,对吧!” 见恒远点头,许七安展开黑莲的画像,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:“是他吗?” 恒远凝神辨认片刻,摇头道:“不是他!” 不是他对了,恒远也见过黑莲的,他也参与过剑州的莲子争斗,如果是黑莲,当时在地底时,他就应该指出来,我又忽略了这个细节嗯,也有可能是那具分身的容貌与黑莲道长不同,毕竟金莲和黑莲长的就不一样. 许七安抖手,将黑莲的画像燃掉,他展开怀庆画的第二张画像,语气古怪的问道:“是,是他吗?” 恒远脸色顿时凝重,沉声道:“你怎么有他画像,就是此人。” 这........许七安瞳孔一下变大,莫名有了种汗毛耸立,脊背发凉的感觉。 地底龙脉里的那位存在是先帝!! 此刻,许七安的真实感受是既荒诞,又合理,既震惊,又不震惊。 怀庆指出两个疑点后,他对先帝就有怀疑了,这才让怀庆画第二张图像,而怀庆果真画了先帝的画像,意味着怀庆也怀疑先帝。 “原来当年地宗道首污染的,不是淮王和元景,而是先帝对,先帝多次提及一气化三清,提及长生,他才是对长生有执念的人。” 许七安缓缓走到石桌边,坐下,一个又一个细节在脑海里翻涌不息。 “一气化三清,三者一人,三者三人,一人三者。一人可以是三者,先帝可以是先帝,也可以是淮王,更可以是元景。” “原来他们父子三人是同一个人,所以多疑的元景对淮王推心置腹,赐他镇国剑,赐他大奉第一美人,展现出不符合帝王心术的信任。” “这样一来,当年南苑的事件,淮王和元景就算没死,也出了问题,或被控制,或被地宗道首污染,再之后,他们被先帝同化夺舍,成为了一个人,这就是一人三者的秘密。这就是当初地宗道首告诉先帝的秘密?在那次论道之后,他们或许就开始谋划。” “龙脉底下躺着的,就是先帝本体监正什么都知道,但他什么都不管,因为闹腾的人不是地宗道首,是大奉的皇帝。不,监正可能有他的谋划,但我猜不到。” “平远伯一直做着拐骗人口的事,却不敢邀功,这是因为他在为先帝做事。他以为自己在帮先帝做事,而不是元景。” “先帝为什么需要那些百姓?楚州屠城案已经给我答案血丹和魂丹!” “先帝不是正统的道士,无法完美掌控一气化三清,他为此留下隐患,比如元神残缺,因此需要魂丹来修补” PS:这案子还没完,许白嫖只查出部分真相。一些没有解释的点,卷尾会解释。嗯,本卷快写完了,大概只剩十万字左右,以我的更新速度,也就一个多星期。📲再往后有两人,分别是“净尘”和“净思”,看法号,这两位应该是师兄弟。详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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